一颗跳跳糖🌈

团孟-原著摘录(上部)

    因为太喜欢团孟了,所以去看了原著,249真是会啊,看的我土拨鼠尖叫!!这个原著摘抄方便自己重温啦=w=

    龙文章-死啦死啦

    孟烦了-烦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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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烟雾渐渐散了点儿,现出不辣身后的那群芸芸众生——大多数人还保持着自己生动的造型。那位中校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凉了,像是凝固了,并且让他目光注视下的人也像是凝固了。他看着我的同僚,我从侧面看着他的眼睛。

    我讨厌这样的眼睛。看你时他是仵作,你是尸体,这样的眼睛不会隐瞒必然的死亡。这样的眼睛告诉你,他杀过很多人,那也是他的同类,他丢弃了很多事,他经历过很多次的冷静和疯狂,伤逝与悲悯——来自尸山血海的眼睛。


  • 我们是他找到的第一支中国部队。他说他叫龙文章,正在找应该归他指挥的川军团。

    龙文章忽然回过身来叫我:“孟连长!”


  • 然后他对我说,“你升级了,上等兵,你以后做我的传令兵。”


  • 龙文章文绉绉地说:“岂曰无衣,与子同袍。”

    大老粗们不知道他再说什么,我和阿译几个听得懂,但要很久以后才明白他那八个字有多贴切。

    我们出发。


    (这段与团孟没有关系,但是太喜欢了,私心放上)


  • 他冲着我叫:“传令兵,上前边来,你不该离开我三米之内!”


  • 后来我们一直叫他死啦死啦。后来在我的余生中,最爱看抗战老片,一旦屏幕上的日本兵大叫“死啦死啦”,我就从心里开始笑,笑纹从心里一直泛到嘴角。

    那是死啦死啦留给我的东西。


  • 我气结和语塞,在我的骂战史中这相当罕见,他真是太擅长打击每个人最在意的部分。我的反击无力的想抽自己:“孟烦了,烦啦不是你叫的。”


  • 我安静地坐在一边,郝兽医用刚从这群溃兵手上得到的急救包在给我包扎,我没去在意一直在恶化的伤口,我一直在盯着死啦死啦。


  • 死啦死啦在叫我:“传令兵!三米之内!你立马给我到一个耳刮子就能抽到的距离!”

    我一瘸一拐地跟上。


  • “腿治好啦,就别老掉队啦——三米以内。”死啦死啦提醒我。


  • “龙文章,你们团长,还有你们给起的那个名字,死啦死啦。”他开始乐,“烦啦烦啦,死啦死啦,很对仗嘛,横批,烦死啦。”


  •  我又听到小口径榴弹的呼啸声,第一发在我们视野外的阵地上炸开,掀起了迷龙几个的大骂,第二发是近失弹,它在死啦死啊背后炸开。死啦死啦的表情一下僵硬了,直挺挺地往后倒下。

    我愕然地过去,这一切实在有点儿太过突然。我开始相信这是真的,我摇晃他,焦急地摸他的心脏。

    “我不行啦……这队人只好叫给你了……你现在就是他们的团长。”死啦死啦装作濒临的样子说到。

    我愣了一下,把那家伙摔在地上,铁青着脸坐回了我的断树。炮弹在林子外又炸了一发,但是关我屁事。


  • 我想跟去,但我回头看了看那家伙破碎的表情——确实是破碎。一个人把自己被打得支离破碎的信心、信念、情感全堆在脸上就是那样,好想碰一下就会成垮掉的沙子。


  • ①“团座?……死啦死啦?”我轻声叫。

    全无动静,于是我轻轻碰触他不知是因体温流失还是山风吹拂变得冰冷的躯体,然后一筹莫展地看着周围那些我并不熟识的人。

    ②“白眼狼!他没扔了你们你们扔下他!”我冲那些人叫。那无济于事,我回头开始抽打他的耳光,“你这叫畏罪自杀!改天在装神扮鬼行吗?起来啊!王八蛋!”

    ③这个凌乱的队形从缅甸走回云南,终于在南天门上散掉。我忽然不想再走。死啦死啦竭力保持的队形原来是我们每个人的腿,腿没了,我们就得蠕动着爬回家。我很想跟他说,你是玉皇大帝,太上老君,是什么都行,说什么我都听,只是别让我再无能为力地看着我们不战自溃。

    ④我想哭但哭不出来,想笑比哭还难看,我觉得我虚弱得快被山风吹跑了。

    ⑤我仍然以我原有的表情看着他,那家伙神经粗到——或者说他幸福到根本不关注这些,于是他走过我身边后,背上着了狠狠一石头。(小太爷砸迷龙,因为迷龙幸福的没意识到团长“不在了”)

    ⑥我们把他弄丢了。每当兽医这样满头冒汗时,我们就又少掉了一个人。我们合力干掉坚强、主见和信心。


    ——团长醒之后

    ⑦“郝兽医你给我走到队中间!拿破仑说让驴子和学者走队中间,你都会针灸了你当然是学者!孟烦了你抓着块石头干什么?我脖子上抗的这玩意儿就叫脑袋,伸给你你敢拍吗?”

    我扔了那块石头,看它顺着山势滚下去。

    “烦啦,你笑什么?”那厮问我。

    我连忙崩掉脸上半个几乎有点儿灿烂的笑容:“王八羔子才笑了!”

    上千人的涣散被他说得如此简单,后来也证明就是这么简单。他一脚一个把散兵游勇踢回了他的军队——我们又有了腿。


  • 那家伙猛地拍了我一巴掌,开始大笑:“你这家伙就是那种人!嘴上永远说不,心里永远说是!”


  • 我看了眼我身边一个巨大的弹坑,死啦死啦完全淹在里边,斜躺在那个坡度上收拾着他的枪械,他脸上那种要笑不笑的表情忽然让我觉得感动,我侧身滚了进去。


  • 他还能怎么气我呢?我的声音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:“我知道,我还信你真和狗咬过架。狗咬狗,一嘴毛。都疯了。”


  • ①“连右舍老孟家的小猪崽子的左蹄膀也几被重伤不治……”

    ②“没空整那个,我忙救死扶伤,包扎老孟家的小猪崽子。”

    ③“我和孟家猪崽子退无可退,我想算了,我不做人上人了,我捞起石头就砸。”


  • 我大叫:“毒气弹!”

    死啦死啦把他的防毒面具摔给了我,我扔还给他,,狂乱地翻着那个已死日军的装备,找到了面具戴上。

    死啦死啦在弹坑边沿叫喊:“到死人身上搜防毒面具!有面具的上!找不到的后撤!”

    烟墙就快推移到他的身边,我抢过他手上的面具给他套上,把他的叫喊声全闷在面具里。


  • 我像梦魇中一样看着弹坑里发生的一切。一个重伤的日军军官从烟气中直起了上身。。

    (死啦死啦差点被干掉)


  • 就像我在他面前的愤怒永远只是爆发不出来的火山,他会说出来的也只是露出水面的小小一角冰山。我知道他绝不是在开玩笑。


  • 其他炮灰们的想法和我一致,也渐渐散开。不辣和死啦死啦同时进了我这个坑,有点儿挤,于是不辣悻悻地爬出去找另一个坑。

    我斜眼看着同坑的死啦死啦,他闭着眼靠在焦土里,先摸索到了腰上的手枪和膝上的步枪才能让自己躺的踏实。

    他也并不快乐。战场无快乐,骗子先生。


  • 我们一窝蜂地冲向山坎。也许我们曾勇敢地战斗过,但无论如何比不得跑路时的勇敢,管他头破血流筋断骨折地往山坎下跳,就着七十多度的陡坡往下滑,带起的烟尘足比得炮弹落地。

    我还没跑,对着死啦死啦嚷嚷:“跑啊!”

    但那家伙没动,让我们逃命时他倒在望着日军的方向,而且我叫他时才发现他一直在望着,那种表情我很熟悉——把我们从燃烧的英军仓库救出来后,在缅甸他决定让我们撤退时,当在山峦上他让我们看莫须有的死人时。


  • 我非常清楚,这一切都是暂时的,多半我们还没逃下南天门的一半时,他们就又会恢复成那支凶狠强悍的军队。我注意死啦死啦的表情多过注意日军。

   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,因为我也曾想做班定侯、汉终军。如果他有整师整军,这回本可以击溃一挫再挫的日军,可他没有。我终于找到了踹他一脚的机会,于是他也恢复过来,专心地加入逃命的队伍。

    除了那些已经伤得跑不了的,我们是最后纵下山坎的两个活人。


  • 先上的抓着绳索把那家伙从水里拖上来,那家伙甫入水便被江流压进了水下,现在已经喝满了一肚子,有气无力地躺在筏板上,我们立刻横七竖八在他身上叠了好几层。


  • 我拍了拍老太婆瘦骨嶙峋的肩膀,看了看离开我们坐在寂静之处的死啦死啦,他对着田野而给了我们一个背影。

    打了四年仗,我开始认一个奇怪的理,战场是仁慈的,非生即死,人世间则是残酷的,它为你准备的东西叫做没数。

    我忽然很想和他坐在一起。

    我站起来想走向死啦死啦,而另一个人提前走向了他:迷龙把那杆打空了鸟枪提在手上,摆明是要打后边狠砸一下的意思。

    我制止他:“迷龙!”


  • 我看到他在笑,我从没见过他,甚至从没见过任何人能笑得这样开心,,开心得让我想哭,开心得让我根本没注意车声和人群的喧哗忽然静寂下来。


  • 别怪我拿你当作谈资,要麻。我想出去,我不想天天看着狗肉,想着它的主人。我很想很想出去。


      (堂审)

  • 我们紧张得轻轻地咳嗽,这样的沉寂实在是要死人,连克虏伯咽唾液的声音都响得吓人。我们回头看他,克虏伯不咽了,但某个傻瓜的心脏实在是跳得太响,我瞪着阿译,轻声地说:“别跳啦,傻瓜。”

    阿译迟钝地看了我一眼,蛇屁股指了指我的心房。我发现那声音来自我自己的躯壳。


  • 我犹犹豫豫地举起了一只手。

    虞啸卿示意我:“说。中尉。”

    “他的意思是说,看着我们死了很多人,所以他学会了打仗。从败仗中学的。”我替死啦死啦解释。


  • 我看着车后远逝的山景。我向死啦死啦告别,一千人死了,但这里还有二十来个不要脸的得活。我心里终于有点儿痛了,因为我刚发现他的有趣。


      (以为狗肉跑丢)

  • 我傻了,那条狗原来对我这么重要,一瞬间我像阿译一样失魂落魄。(其实就是团长对他重要吧ww)


  • 死啦死啦在我面前跺了跺脚,似乎是让鞋子顺当, 实际是让更多灰尘溅到我的脸上:“喂,我是你们团长。”

    “你他妈的。”我骂道。


  • 我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:“想看见是失望他妈。比如说前不久居然想看见你这件东西。”


  • 我不知道有多少连营团长因此想捅死啦死啦刀子,可他照旧带着烟酒丝袜香皂等种种迷龙搞来的黑市货,去找军需跑他的关系——我们只好要求他枪不离身。


  • 阿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问:“回团里……再怎么办?”

    我理直气壮地答:“问死啦死啦!”这答案很无赖,但很有效。是啊,管他对错呢,有个人会帮我们拿主意。


  • 我叫道:“……死啦死啦……”


  • 我和阿译面面相觑,一边跟着他的破车玩命地跑。回团,是想回到这家伙身边,在他身边让我们觉得安全。可回到他身边,立刻就想起来了,在他身边绝无安全可言。


  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,正好被他瞄见,便冲我挤一个让虞啸卿看了加倍生气的笑容:“有个讨债的跟我说,我欠南天门上一千座墓。”


  • 那家伙聪明的很,立刻救学会了:“有才。烦啦,跟着我,你会不会觉得……”

    我看他用龇牙咧嘴和痛不欲生的表情来表现我可能觉到的东西:“活见鬼?”

    死啦死啦说:“委屈。”

    我多少吓了一跳:“委屈?!”

    “装了满肚子用得上的学问,还从不乱掉书袋子,还满嘴粗话。一个打了四年还没死的读书人,宝贝儿。”死啦死啦坏笑着说。

    “一个恶嘴恶舌的死瘸子。”说完我不看他,装着忙活把被他倒腾过的机枪复位。

    这是他头回说了句让我觉得温暖的话,不是因为褒奖——我当那是挖苦。是因为他问我委屈——我每分每秒都在为我和周围的混蛋觉得委屈,也不光因为这个,也因为他刚选择了和我们同命。


  • “你死有余辜——中尉。”我一直到虞啸卿和何书光一起瞪我,才反应过来虞啸卿是在叫我,我连忙应道:“在。”

    虞啸卿命令:“拿起枪。”

    我端起我的步枪。

    虞啸卿说:“对住那颗想太多了的脑袋。”他同时向死啦死啦解释,“让你的人毙了你,也许你会想得再多一点儿。1”

    我慢慢把枪口顶住死啦死啦的脑袋。我很庆幸他没看我,他要看我,我也许就会撒手把抢丢掉。

    死啦死啦看着虞啸卿:“我在找我们弄丢了的魂,找不回来,我们这辈子都不得安宁。这其实跟日本鬼子没什么关系。”

    “我看你确实是弄丢了魂。上弹。”

    死啦死啦强调:“我说的是我们。”

    我把我麻木的手指放在枪上边,我以为它弯不过来,但在我的注视下,它弯过来了,我拉了枪栓。

    我开了枪,但我开枪时抖得不成话,子弹贴着死啦死啦的头皮飞过。

    死啦死啦身子歪了一下,捂着刚掠过子弹的耳朵痛苦的笑了笑:“妈的,一天两次,尽拿子弹给我剃头。”

    虞啸卿看了我一眼,我的枪口已经放低了,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有向死啦死啦开枪的勇气,哪怕是十个虞啸卿一起向我下令。

    虞啸卿叫何书光。何书光比我利索多了,伸手就拔出了手枪顶在死啦死啦刚被顶过的脑门上。虞啸卿告诉他:“先杀违令不从的,再杀异想天开的。”那枪口立刻杵在我脑门上了。

    死啦死啦苦笑,把我从枪口边拉开:“我不会胡思乱想了。我这就去吃掉他们。”他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,而虞啸卿和他的亲随们冷淡地看着我们,不表示任何意见。


  • 我看了眼他说的满汉,满汉蹲在树丛里,因为他的痢疾一脸痛苦,枪靠在旁边的树干上。

    “难道是擦你最不成?”我说,“赌我从此单带一个连,不用做你的亲随就成。”

    “离我远安全点儿?”

    “不全是。还有眼不见为净。”

    “真的?”

    “真的。”


  • 死啦死啦急不可耐地捏着两个手指:“人家为儿子攒家本的。你这样的大好青年,有觉有悟的,就不要讨价还价啦。”

    我听得气往上撞,进了他指尖的钱又夺了回来:“不给啦。”

    “我有你的把柄。”

    “屁的把柄。”我才不信,“要钱也可以,我单带一个连,不做你近随。”

    “又来又来。离我远了你就自由啦?我说啥做啥关你屁事呀?离我近你哪儿不自由啦?”


  • “孟烦了!”他叫我。

    我回头,旁边有堆火,那家伙把那封鬼知道是谁的信晾在火上,他现在倒不是在跟我斗法了,是在研究我的心态——这是我最不愿意的。

    我打个哈哈,翻着白眼:“若为自由故,两者皆可抛。”然后用一个瘸子的正步走开。


  • 死啦死啦坐在我的不远处,和狗肉一块儿晒太阳,同时聚精会神地为狗肉抓着虱子。

    我过去,什么也不说,魂不守舍地站着。

    死啦死啦翻了我一眼:“好啦?臭子儿闹出的毛病。”

    “好啦。”

    那连关怀都不算,因为他往下就开始嚷嚷:“好啦就闪闪,闪闪,别挡着我的阳光。”

    我闪了闪,把阳光让给了他:“我想去禅达。”

    “不准。”

    “为什么?”

    “因为你太多为什么。”

    我转了身就走,跟他斗嘴是找死,我没有小蚂蚁的能耐。

    “嗳,你那嘴是全团最损的吧?”他叫住我。

    我站住了,看了他很久:“要不让狗肉说好啦。”

    死啦死啦毫无愧色:“除了我之外呢?”

    “迷龙,不辣,阿译有时候也蛮有惊喜的。”

    “他们哪儿够格。从里到外都损的就是你啦。”

    我拧着:“随你说吧。”

    死啦死啦站了起来,狗肉跟他身后跟着,丫径直从我身边走过:“那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
    “上哪儿?”

    “你管我呢。”

    我大声说“我好穿衣服啊!你要上屎坑,我就这身破布!你要去寻死,我就穿周正点儿!”

    死啦死啦哈哈乐:“这小子羊角风还没抽完呢!”

    坑道里四仰八叉躺着的人渣们就都哈哈大笑。

    然后死啦死啦才向我正经说话:“穿周正点儿。陪我上禅达。”

    “……能不能直接我陪你去寻死呢?省了您费劲儿来把我气死。”

    死啦死啦掉了头就走:“抽。抽。抽。”

    我在人渣们的哄笑声中回放炮洞抓了外衣,瘸着往死里跟。


  • 死啦死啦疑惑地瞪着我,终于明白过来时就又好气又好笑,我也跟着笑。

    他说:“你是有全团最损的嘴,你能把什么都说成假的。”

    我装疯卖傻:“我的团长也是假的。他其实只是一个老头子发的力不从心的春梦。”

    死啦死啦苦笑:“不用宽我的心啦。”

    “还能怎么样呢?把自己逼死吗?你也越来越像只活鬼啦。”我也笑着说,笑了一会儿我低了头,然后用一种难堪的表情抬了头看他一眼,然后又低了头。

    他说:“不要尽捣鬼。你要做什么?”

    “启禀团座,卑职想告个假。”

    “不准!”然后他才问:“干什么?”

    我就不说,不过脖子拧的方向有高低变左右了,我看墙。

    “年纪轻轻不学好——找女人吗?”他猜测着。

    “我想说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
    他看着我:“一大早就跟我叫喊进城,看来你也憋了很久了。”

    我答:“没很久。就一辈子。”

    “可你的饷全给我了呀。拿什么找?”

    我这回倒有点儿愣了,我瞪着他,不想我的算计会折在这样的小环节上,可他从自己口袋里掏钱。

    “你的饷不是都还迷龙了吗?”我问他。

    “我不会猫啊?迷龙跟我玩,哼哼。”

    我应该又好气又好笑,但两样我都做不出来,我不敢看着他,我看着钱:“这个数,有点儿多。”

    “找个好点儿的吧。我知道你挑啊。”死啦死啦把钱塞给我,“拿去。别误老子时间。我回趟祭旗坡,再回来找那个九十多岁的老爷爷还是月亮婆婆。你有俩钟头。”

    “四个钟头。”

    “白骨精,你要保重呵。”

    我便作嘿嘿的傻笑。

    “走啦走啦。”他对狗肉说,然后又转向我,“你可以不走。”说完他掉身走向那辆威利斯,我呆呆地看着,那家伙背后像生眼睛,转头看我,于是我赶紧大步流星地开步走。

    “烦啦!”他叫我。

    我连忙站住。

    “……如果你针具的你在用一辈子学习扯蛋,那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晦气了,你在耍你自己呢,或者你求着别人来耍你。”

    “……我会记得的。”我说。

    他转过头去,我只是尽快把自己瘸到了巷子尽头。我回头再看时车还没开走,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发呆,看来心里还在纠结。

    我的团长,我再也见不到你了。

    我的团长,你以后记起的孟烦了,将永远是个大步从你身边逃开的死瘸子——在你最需要的时候。

    然后我哭了。

    死啦死啦没看见,他拍了拍司机的肩,那辆车终于开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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